用爱为聋哑学生撑起一片天
我是临川区特殊教育学校的一名老师。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里。从小,父母就用他们的善良和朴实教育我,使我懂得了善待和帮助每一个需要你的人。
1997年,我被分配到临川八小工作,大家知道,八小和特教向来是一套领导班子,两所学校。工作不到一年,校领导有一天找到我,说:“小杨,特教那边缺老师,你年轻,学习能力强,学校派你去进修特教专业,你转岗到特教工作,行吗?”说实话,特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岗位,辛苦不说,还出不了成绩,亲戚朋友都反对,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。特教的张老师拉我去教室看看学生,她一边走一边告诉我情况:语文老师调走了,语文课停了好几天了,学生们捧着书到校长室,请校长派老师来上课。真没想到,原来聋哑孩子也这么好学!和张老师一起踏进教室那刻,我震撼了:孩子们看到我,都激动地欢呼起来,那由于高兴而奋力挤出的呼声,表达着他们的喜悦,那一双双透着欢欣、激动与期待的眼睛,让我一瞬间喜欢上了这些没有听力的不幸的孩子。那一刻,我决定要和他们在一起。
万事开头难,对于不是聋哑教育专业出身的我来说,要融入他们的世界,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,两本厚厚的手语字典成了我的随身物品,每上一节课,除了正常的教学准备,我还要把所有字词都用手语打一遍,不懂的、不会的就问同事,甚至问学生,终于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用手语上课了。由于耳朵听不见,不少学生上课时顾着看书,便顾不上看老师的手势,为此,课前我用白纸把课文抄好,贴在黑板上,使他们学习起来更方便。为了能读懂他们,课间,我常常与学生们打成一片,与他们用手语交流,终于,与聋哑人沟通再也不是问题,我甚至还能协助公安部门,破聋哑人犯罪的大案了。我爱上了我的聋哑学生,更坚定了教好他们的决心。
俗话说“十聋九哑”,大多数的聋生因为听不见而造成失语,但声带却是健全的。我多想让他们开口说话,像所有正常儿童一样,对着我喊一声:“杨老师!” 刚学语训的孩子,并不清楚老师在干什么,只是模仿着老师的样子张张嘴,却不知道怎样通过声带来发出声音。为了让孩子们感受到声音,我让他们把小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,让他们感受到声带地振动。为了让孩子们感受口腔的气流,我把他们脏兮兮的小手贴在我的嘴唇边,甚至让他们把手伸进我的口腔,使他们能够感受到气流的变化。孩子们的小手在口腔内不经意地碰触,让人忍不住想呕吐,滋味确实不好受,可为了能让他们叫一声“老师”,我愿意吃这样的苦。慢慢的,一个一个的词组从孩子嘴里蹦出来:爸爸、妈妈、老师、学校、读书……我心里的那份喜悦,压抑不住地充溢在我的笑容里,孩子们看到我笑了,学说话的劲头更大了。
特教学校有几十位聋哑的学生,他们90%来自农村,大多寄宿在学校里。失去了声音的世界是沉寂的,我们特教所有的老师都尽量让这些特殊的孩子感受到家的温暖。记得4年前的那个冬天,班上有一位叫廖杰云的学生,课间上厕所时不慎摔了一跤,沾了一身的粪便。同学们见了,纷纷捂上了鼻子避开。廖杰云十分难堪,可怜巴巴地站在教室外。因为那时学校的生活设施还不健全,没有澡堂,而他要周末才能回家,难道要穿着这身臭哄哄的衣服在学校呆上好几天吗?看着他无助的表情,想想他远在云山镇的父母,我心里一酸,忙把廖杰云领回家,给他洗了热水澡,又找来干净的毛衣给他换上,并帮他把那些沾有粪便的衣服洗干净。看着廖杰云那重新绽放笑容的脸,我心里十分欣慰。几天后,他的妈妈知道这事,还特地赶到学校向我道谢,我告诉她:“这么小的孩子,一个人住校,真的很不容易,我是他的老师,关心他是应该的。”
总也记得这样一幕:那天中午值班时,我监督住校的学生午睡。这些孩子们大多来自农村,没有午睡的习惯,好不容易让这群淘气包安静下来,忽然,我又看到一个叫杨振武的学生在闹腾,这孩子才七岁,刚来。于是我坐在他床边,看着他睡觉。他闭上了眼,过了一会,用手指放在嘴边,轻轻地打着手势:爸爸,妈妈,爸爸,妈妈……原来他想家了,正无意识的用手势在呼唤爸爸、妈妈,一遍又一遍……看着他的小脸,我的眼睛湿润了。正常孩子这个年龄还在爸爸妈妈、爷爷奶奶身边撒娇,而这些特殊的孩子,这么小就远离父母,他们更需要我们老师的照顾啊!我情不自禁的把他搂到身边,轻轻的拍着他,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。那天中午,我把年龄幼小的孩子一个个拍着睡着了,再后来,我们特教的老师值班时都自发的像母亲一样,拍着那些想家的、刚入校的、顽皮的孩子入睡。对于住校的孩子来说,在学校,老师就是他们的妈妈:他们感冒生病了,送他们去看病,垫钱给他们买药;他们摔伤了,老师为他们包扎;他们冷了,老师督促他们加衣物,他们热了,老师督促他们洗澡换衣服;他们睡不着时,老师用手轻轻拍着他们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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